□ 孫銳  孫雨潔

人才是創新的根基，是創新的核心要素。隨著中國“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戰略的實施和推進，人才在實現創新驅動發展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作為集聚人才的平臺，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隨著人才在經濟發展中作用的凸顯而衍生出來的新概念，是一個區域高質量人才發展環境構造的核心表征，是真正吸引人才、感召人才并使之發揮能動作用的關鍵。可以說，實施人才戰略，發揮人才的基礎性、戰略性、決定性作用，關鍵在于構建良好的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環境。本質上說，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圍繞人才資源，融合政府、市場和社會力量，汲取各種優勢資源，集領軍企業、高校院所、高端人才、天使投資和創業金融、創業服務、創新創業文化六大要素和市場、法治、政策三大環境，共同構成的“土壤”。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建設與培育，對激發國家經濟活力、促進國家經濟長遠健康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目前，從實踐來看，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已得到廣泛的關注，但學術界對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研究尚處于探索階段，對內涵、構成和特質都缺乏統一認識。因此，為了把握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研究脈絡，推動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理論研究的發展。本文基于國內外相關文獻，對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內涵、構成、特征進行了歸納梳理，并以中關村為例對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構建進行分析，以期對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發展演化有相對清晰的了解和把握。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內涵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隨著人才在經濟發展中作用的凸顯而衍生出來的新概念。從基本內涵而言，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為人才集聚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相比生態系統，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概念和內涵更加復雜，突出表現為有機的動態的網絡化的系統結構。目前，學術界致力于以區域為研究對象的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研究，認為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構建，是某一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驅動要素。

對于區域而言，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一個穩定、持續、協調的生態系統，包含資源生成與整合、資源互換、組織聚合等三大機制，系統內不同類型的資源的生成、匯聚、互換與協調形成了創新創業的有機運行體系，為打造人才有機集聚、互動支撐、相融相合、互利共生的人才生態區域奠定了環境基礎。目前，中關村正在全力落實特殊政策、構建特殊機制、打造特殊平臺、引進特需人才，加快打造“人才智力高度密集、體制機制真正創新、科技創新高度活躍、新興產業高速發展”的國家級人才管理改革試驗區，構建了“人才引領、創新驅動”工作新局面。中關村大力推動科研創業、產業發展、財稅金融、管理服務改革創新，以產業聯盟、標準聯盟為紐帶鼓勵人才協同創新，通過實行股權和分紅激勵、政府股權投資、示范應用工程等鼓勵各類人才創新創業，在整合110多家社會組織創新要素的基礎上形成了集新興產業密集、科教資源密集、創業資本密集和創業孵化條件密集的市場化和社會化生態環境，這些生態要素支撐著中關村地區的創新創業活動，同時也為人才的聯動發展搭建了平臺載體，構建了較為先進的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

如前所述，人才創新創業生態，是對人才在創新、創業以及經濟社會發展中作用的描述。因此，本文認為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以“人才”為中心的網絡體系，通過營造良好的區域開放創新環境，增強各創新主體/客體的交互性、協同性、適配性、嵌入性，建立國際化創意交換社區、知識社區、人才社區，推動市場、政府和社會資源有機互動，創意、創新與創業活動有機萌發，形成有利于人才—區域—產業要素緊密融合、協同配置、迭代進化的開放式集群發展系統。
     二、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構成
  作為一個有機整體，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構成，包括多種參與主體及環境要素。建構以人才為中心的網絡體系，要通過營造良好的區域開放創新環境，增強各創新主體客體的交互性、協同性、適配性、嵌入性；建立國際化創意交換社區、知識社區、人才社區，推動市場、政府和社會資源有機互動，創意、創新與創業活動有機萌發。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被認為是由多種創新創業主體依賴于特定環境相互依存、相互影響、協同共進的有機整體和動態平衡系統。也有人提出，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一個由眾多行動者通過“必經之點”的問題轉譯而形成的動態化、多元化、復雜化、差異化的無縫網絡。上海商學院的賀瑛提出，創新創業需要良好生態系統的構建，“眾創、眾籌、眾扶、眾包”是構筑這一生態系統的著力點和發展源。還有人認為，政府支持、基礎設施、經濟環境，是構建良好的創新創業生態環境的關鍵因素。學者李政提出，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包括：領軍企業、高校院所、高端人才、天使投資和創業金融、創業孵化、創新創業文化”等六大要素和“市場、法治、政策”三大環境。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由多種創新創業主體依賴于特定環境相互依存、相互影響、協同共進的有機整體和動態平衡系統。
  對于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環境而言，只有努力將人才鏈、產業鏈和創新創業鏈“三鏈”緊密結合，打造各類產業要素有機聚合、優化配置、相互關聯、有效支撐的有機體系，才能為“擇天下英才而用之”提供互利共生的涵養環境。近年來，中關村對標硅谷發展，圍繞促進政府、市場、社會的有機結合，努力構建由領軍企業、高校院所的原創技術、多層次合作平臺、天使投資和創業金融、社會與科技中介、創新文化等六大要素構成的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充分營造各類要素相互關聯、相互支撐的人才發展生態有機體系，為各類人才創新創業、自由發展、實現價值提供了廣闊空間。本質上說，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對人才與創新創業、人才與經濟社會緊密結合發展狀態的描述。中關村從地方推動人才創新創業的工作實際出發，圍繞調動政府、市場、社會3方力量，提出領軍企業、高校院所、科研機構、政府、多層次合作平臺、天使投資和創業金融、科技中介和社會組織、創新文化等組成的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構架為相關研究提供了一個重要邏輯起點。
     三、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特征
  結合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我們認為，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具有3個重要特征，即整體性、動態性以及耗散結構性。
     1.整體性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由不同參與主體及其要素構成的整體，各參與主體及其要素是系統的基礎，系統一旦丟失關鍵參與主體及其要素，系統的整體功效也將難以發揮。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各個組成部分不是相互孤立的，而是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的，在外部環境的作用下，各個創新創業主體分工合作，發揮“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作用。各構成要素是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基礎，系統如果丟失一些關鍵性要素，那么系統的整體效能也將難以發揮。這是因為系統是由各要素的“相互作用”形成的，但這種相互作用發生變化時，系統的整體功能也將隨之變化。例如，中關村海淀海創園已經形成一個中心、三個平臺、六項服務的完整孵化服務體系，即圍繞海淀園創業服務中心，構建企業孵化平臺、科技條件平臺、創業導師平臺，以推進對企業的創業輔導、人才引進、企業融資、成果轉化、股權投資、產業促進六項服務，促進創業者向企業家的轉變，助力科技成果快速轉化。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由多種類型的參與主體所構成，如領軍企業、提供技術和人才等支撐的高等院校、科研院所、政府、投資機構及中介機構，這些主體發揮不同的作用，通過主體間的合作以及資源、能力的互補驅動著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完善與發展。
     2.動態性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演化具有動態性，知識流動和能力積累都會引起系統的結構變動。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具有系統邊界動態性和運行過程動態性的特點，系統邊界動態性體現在隨著外部要素的流入和各參與主體的成長，各參與主體的活動范圍不斷延伸，新參與主體的不斷加入，人才創新創業群落的規模不斷擴大，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邊界也會隨之發生調整。為了適應瞬息萬變的市場變動，系統內部各結點之間以及系統與環境之間存在著動態的相互作用，系統運行過程的動態性體現在隨著創新外部環境的變化，系統內的各參與主體之間及其與外部環境之間通過相互影響、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實現自我調節，達到系統內部與外部環境的平衡發展和長期生存。目前，中關村形成了多層次的創新創業合作平臺，通過各種渠道、多種形式，搭建起創業者與成功企業家、風險投資家、專家學者和政府部門之間互動交流的平臺，通過在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內的資源優化配置和相互作用，推動各要素循環流動，合作依存、循環演進，形成了各類服務模式融合發展的態勢，促進了新興產業的發展。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正是依靠其動態變動的特性，從而促進著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成長，以培養和支持人才的集聚和成長。
     3.耗散結構性
  耗散結構是生態系統的主要特征，也是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主要特征。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耗散結構性表現在，當系統處于遠離平衡態時，系統只有與創新文化、政策環境、市場需求、技術手段、生態環境等組成的外部環境不斷進行物質、能量以及信息的交換，系統才能夠在漲落和非線性相互作用下實現從無序到有序的轉變。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通過內部主體及要素間的交互作用得到提升，當這些要素足夠完善彼此相輔相成時，系統能夠實現自我維持。例如在中關村，中關村管委會負責組織和監管“瞪羚計劃”的實施，提供貸款貼息及擔保補貼；中關村科技擔保公司負責受理“瞪羚企業”的擔保申請和資格認定；中關村企業信用促進會負責進行信用管理和評定，信用評級機構負責對“瞪羚企業”進行信用評級和調查，協作銀行負責向獲得擔保的“瞪羚企業”發放貸款。該計劃把握住了政府、市場、社會三者之間的關系，既厘清了三者之間的關系和邊界，同時又實現了政府、市場、社會對推動創新的共同治理、聯合治理。系統內部主體和要素通過自發地組織來進行自我維持和強化，使系統內部變得有序，從而解決內部矛盾和由于環境刺激造成的非平衡狀態，通過這些治理屬性，為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共同價值創造和自我維持性提供了保障。
     四、討論和展望
  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以人才為中心，聯接政策引導、金融服務、中介服務、科研院所、創業教育、基礎設施等機構，協同作用于人才主體，通過交互式共生演化來提高人才質量，促進區域的整體統籌發展。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進化發展的根本目的在于吸引人才、集聚人才，通過將人才與高等院校、領軍企業、科技中介、天使投資、創新創業文化的有機結合，實現高質量的經濟發展。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作為創新創業要素集聚并聚合反應，集人才鏈、創新鏈、創業鏈、產業鏈形成并拓展的開放系統，必須關注營造有利于開放條件下人才集聚的途徑、機制與體制。本質上說，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是對人才與創新創業、經濟與社會緊密結合發展狀態的描述，是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等主體相互作用、有效協同，是由領軍企業、高校以及科研院所、天使投資和創業金融、以新型孵化器為特色的創新創業服務、科技中介、創新創業文化等六大要素組成，集合政、產、研、學、資、介等關鍵資源要素，形成的滋養人才的“土壤”。通過對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研究，對于推進人才集聚機制、提高區域經濟發展都將會產生積極的影響作用。目前，隨著人才體制機制的完善，人才創新創業生態系統正逐漸成為創新型國家建設的基礎、科技創新的基石、經濟發展的催化劑與助推器，對我國科技進步和社會經濟發展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
  （作者：孫銳，中國人事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孫雨潔，山東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